萧沙见他如此神通广大,哪里肯让他轻易上船,沉喝一声,双脚陷入甲板之中,双掌齐齐推出,磅礴掌力覆盖一丈有余,往那黑衣人推来。
那人身在**
他似是使出了千斤坠之类的功夫,落下之后偌大的船体一阵剧烈摇晃,船舱部位传来嘎扎一声响,竟有两处船板裂了开来,江水正顺着那两道裂缝汩汩流入舱中。
来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虽已须眉皆白却是挺胸拔背,甚是矍铄。他身形高大而削瘦,一身黑衫裁剪的极为合身,兜帽虽然遮盖了他的满头白发,却无法掩盖岁月留在他额头上的痕迹,他双眉入鬓,两颊深深凹陷,显得颧骨十分突出,因苍老而凹陷的双眼中尽显沧桑和智慧,仿似他一抬首便能看穿这无尽的虚空一般。
老者落定之后并未言语,只是往前踏了一步,抬手将兜帽除去,默然看着萧沙,神色甚是冷漠,搅得中原武林腥风血雨的血眼龙王在他眼中便如空气一般。
萧沙瞪着这位老者,目眦欲裂,过的良久才咬牙挤出三个字:“陆——危——楼!”
陆危楼背负双手,仰头看天,似是回忆往事,而后淡然一叹,缓缓道:“萧龙王,久违了!”
萧沙听见“萧龙王”这三字之时不禁一怔,随即双眼似有迷离之感,面露向往之色,浑身杀气也渐渐散去。他清楚地记得,这些年以来,会这样称呼他的人只有一人,他与那人曾经以兄弟相称,笑傲西域无敌手,更是开创了中原明教的无上辉煌。
他看了看陆危楼那头银白的头发,缓缓道:“多年不见,你老了。”
陆危楼挽过背后的一绺银发,神往片刻,摇头叹道:“岁月不饶人,英雄终迟暮,谅你百般神功无敌,百年之后也不过一堆白骨,还有谁人再来称颂。”
他这一顿轻叹却是将萧沙从回忆中惊醒,只见他冷哼一声,寒声道:“岁月又如何,我萧沙武功盖世,纵横九天十地,便是这老天要让我死,我也要与他搏上一搏,将这贼老天砸个稀巴烂。”
陆危楼摇首轻笑,喟然道:“萧兄,八年不见,你却还是这般狂妄自大,未有一点长进。”
萧沙双目一瞪,峻声叱道:“本王狂妄又如何,自大有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