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和九行回来的时候,不湮刚被董龙打得半死不活,正衔在鸟嘴里往回飞。
那两个眉梢眼角都是春意,糖葫芦眉花眼笑地问白衣:“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不湮兄?”
不湮赶着插话:“照顾得好得不得了,简直死去活来,颠鸾倒凤。”
九行的脸绿了,糖葫芦还没听出来,忙着替不湮伸张正义,恶狠狠地威胁:“我们野外见。”
“确定你现在还有体力?”对手平静地提点她,“死去活来,颠鸾倒凤。”
“……”
不湮从鸟嘴里落下来,拍拍屁股爬上离开稻香村的马车,叹息:“升了半天我也累了,去看看我们门派长什么样子。”
马车载着她一路向扬州行去。
古道上偶有疾马奔来,擦身,又奔过。
那些行色匆匆的人,拥有相似的脸,顶着五花八门的名字。有的写尽风流意诗酒趁年华,有的节操无下限好一朵奇葩。
不湮在扬州换船飘向七秀坊。
刚靠岸就看见三个大活人站在岸上望着自己。打头的当然是糖葫芦,这脚程真是快啊……
“走,给你引荐一下我们七秀坊的美少妇掌门。”
“我不,我要看美少妇掌门的夫婿。”不湮决定了,“我的第一个男人就从掌门抢起。”
“……别闹,掌门夫婿被人抢走了,抢的人最近A了,下次遇到帮你抢回来。”糖葫芦不负责任地随口胡诌,拖着不抢男人誓不还的土匪大人向忆盈楼走。
九行道长看着她们渐远的背影,一脸肃然地拍拍白衣送酒:“你很有远见,妥妥的一对狼狈。”
后者万年如一地淡定:“我从来不走眼。”
不湮打量着七秀坊的环境,杨柳轻烟小楼台,胭脂红袖湖中开,似乎过于笙歌曼舞了点,不大像土匪根据地。
她是如此坚定地走着土匪不归路,后来葫芦也问过她:“说起来,想做土匪的话,难道不是天策更像吗?”
“哪里像?”
“城管。”
“喔。”不湮会意点头,然后戳字,“我是一个涉猎广泛的土匪,不止抢钱抢粮,还抢男人,所以我来了七秀。”
糖葫芦默默望她半晌,忧伤地说:“九行说得对,你这种自黑精神,真的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果然天生你才必有用,落地就该渣剑三。”
不湮那时候已经很得近墨者黑的精髓,同白衣一样面不改色:“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