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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红香---记荻花宫中两个红衣女子

时间:2011-10-11 13:47 作者:雨晴風暖 手机订阅 参与评论(0) 【投稿】
文 章
摘 要
在嫣红的记忆里,家人的印象早已被时间冲刷的褪色,她甚至不能完整的拼凑出父母的面容来,但是她有一个信念,活下去的信念,于是在那一场波及了整个长安西南的瘟疫中,她没有死。嫣红不是她的本名,她是远从石国跋涉到大唐来的,本是怀着盛世里绮丽美好的梦而来的。但是,这个美梦很快被打得粉碎,帮助

在嫣红的记忆里,家人的印象早已被时间冲刷的褪色,她甚至不能完整的拼凑出父母的面容来,但是她有一个信念,活下去的信念,于是在那一场波及了整个长安西南的瘟疫中,她没有死。

嫣红不是她的本名,她是远从石国跋涉到大唐来的,本是怀着盛世里绮丽美好的梦而来的。但是,这个美梦很快被打得粉碎,帮助她孤身而来的“大客商”,竟然做的是买卖人口的勾当,能歌善舞又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是吸引**的噱头,她不通汉人的语言,稀里糊涂的签了卖身契,不得已终日里战战兢兢的以色事人,受了不知多少侮辱,然而除了忍耐,她别无选择,仇恨和绝望一日一日在她心里毫无休止的增添着,却又被死死的压抑着,在舞月楼的第三年,就在她仿佛已经要疯了时,一个人的出现如同一缕春风,吹散了她的阴霾。

缥碧,正如这名字,是一个一眼望见就令人感觉清新飞扬的女子。

初见她,是在一场迷乱的表演上,在妈妈的催促声中,嫣红熟练迅速的在右眼角点上一抹艳红,额间印了五出的红花,用鲛绡轻纱掩了脸,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长发用彩线编成小股的发辫,照例穿着显出纤细腰肢的宽摆长裙,带上颇具分量的臂环手钏,脚腕上是小巧精致的银铃,披上五色彩帛,漫不经心的迈出步子,来了一个再腻烦不过的亮相,正鼓敲响了节奏,铜钹也响起来了,嫣红两脚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旋转起来了。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

回雪飘飖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蓬断双根羊角疾,竿戴朱盘火轮炫。骊珠迸珥逐飞星,

虹晕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吸笪波海,回风乱舞当空霰。

秀发飞扬,裙摆如旋开的花,衣袂飞旋间,她俞舞俞急,从台的左侧已经舞到舞台前方,然后她抓住时机,只一个转身,卸去面纱抛向人群,踏着鼓点顿了一顿,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可也只是这么顿了一顿,她复又好像不知疲倦似的,迅疾如风的转起来,舞起来,仿佛这样急速旋转就可以带着她的灵魂飞起来,飞离这龌龊肮脏的花街柳巷,直飞到那水草丰美的可爱的故乡。

忽然,她在湍急如飞瀑激流的乐声中,听到了一声清越的笛响,好像落花温柔飘落水面的荡漾,好像思乡游子惆怅悲苦的叹息,又好像姑娘苦等情郎的幽怨,就那样吹到了她心里去。

抬眼,惊鸿一瞥间就望见了那个翩翩纤纤的清丽身影----缥碧。她悄无声息的上得台来,却只凭几个音节就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嫣红也不禁怔住了,婀娜的身姿停止旋转,呆立良久。妈妈春风满面的介绍也听不真切,只记下缥碧的名字。

后来才知道缥碧原是洛阳城中一户殷实人家的女儿,因为父亲得罪杨国忠的亲信,权贵宋南天,给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不光丢了性命,家产亦被抄没,妻女则充公成了官妓。她母亲不堪欺辱寻了短见,她容貌出众,才艺超群,辗转数家青楼妓馆到了这里。那天正如黄鹂初试啼声,不消几天,也成了楼里的台柱子。

缥碧是地地道道的中原女子,身量娇小,不似嫣红一般颀长挺拔,她乌发如云,肤若映雪,嫣红却是棕褐卷发,蜜色肌肤。但这并不妨碍她和缥碧交心,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了知心朋友分担痛苦,嫣红的心情轻快了许多。舞因为动而美 心因为舞而飞,有人真心欣赏,她的舞从此有了生命,舞蹈于她不再是迫于生计的交易品,而是发自内心的美的展现。

以前那样难熬的时间有了缥碧的陪伴仿佛也有了些许快乐,在舞月楼中缥碧是绮貌玉颜的花魁,是贪婪的**的摇钱树,聚宝盆。对于她,却是寄托心的柔软所在。她满足于现在的幸福,却又担忧不知道将于哪一刻残酷降临的分别,慢慢地在甜蜜和煎熬中浑浑噩噩的度日,嫣红越发的茫然无措了。

一切的改变始于天宝四年的那个秋天。

下篇

这一年,**要把嫣红高价卖出去了,换做以前,被卖给谁嫣红都不在乎,不管结果如何,不过是取悦一群人和取悦一个人的差别罢了,往好里想些,她甚至可以摆脱现在人尽可夫的状况,过上更安稳的日子,但现在,她不想与缥碧分开,和心里恋慕的人在一起,哪怕多一刻也是好的。但是她没有任何余地挽回这场或许会成为永诀的离别,只是满心的不甘愿,不甘愿。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缥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清澈坚定:“一起逃走!生时不得相守,毋宁共赴黄泉”。

夜里丑时,缥碧偷偷摸进嫣红的房间,两人用一些被单衣物连结成的绳子缒出窗外,轻手轻脚的来到舞月楼堆放杂物的废置房间,找了几件硬物垫脚,翻出墙外,冒着宵禁在朱雀门的角落躲了一晚上,城门一开就向西南一路狂奔,直到精疲力竭。停在里长安大约一百来里的天都镇歇脚了,却惊异于所目睹的惨状,街道两旁的房屋破落萧索,虫群嗡嗡的飞舞在成堆成堆的污秽物旁,路边倒毙的尸体无人安葬,就那么突兀的横亘在地上,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零落的蜷缩在墙角的活人皆是衣衫褴褛,满面脏污,痛苦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整座镇子散发着颓败的气息。很明显是闹了极其厉害的疫病。

不明就里的两个人被吓呆了,在繁华锦绣的长安城外,不过百里之遥,却是云泥之别,这里还有人挣扎着在苦海里浮沉,那里的人却纸醉金迷,纵情声色。连一身疲倦也顾不得,只想快些离开这人间地狱。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她们被镇外的卡哨截住,得知瘟疫横行,上头下来了命令,为防止疫情扩散,这里许进不许出,不管是否感染瘟疫,都只能困在镇子里等死。连忙捧出价值不菲的金银细软,指望破财**,过了这一关再说,不料那领头的军官蛮横的把钱物抢了去,依旧冷冰冰的,一点放行的意思也无。嫣红感到一阵晕眩,几欲昏倒,天意如此么,同性相恋竟不容于斯!抱紧缥碧红了眼睛,却硬生生止住眼泪,至少她们现在还是在一起的。

这瘟疫名叫“燃血之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极易被传染,是慢性发作而非急症,前期症状较为轻微,只不过头疼鼻塞,咳嗽喉痛。就如一般的风寒一般,后期病发时全身滚烫,面若滴血,手足无力,神智全无,陷入昏迷,往往这一昏倒,就再也起不来了。

嫣红和缥碧无奈之下拣了间人都病死的空屋栖身,水源早已被污染,连附近的动物都染上瘟疫无精打采,似乎她们只能殒身于此了。

瘟疫扩散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广,逐渐的,不光是天都镇,长安郊外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看守的军队早已撤人长安城内,只留着无力进城的人绝望的等死。就在这时,散播光明与幸福,驱除黑暗和厄运的红衣教出现了,她们视六芒星为吉祥图案,代表具有双性特征的伟大神灵,表示男性原理和女性原理的。

她们信仰阿里曼(安格拉·曼纽,恶界的最高神,黑暗与死亡的大君。)与善神阿胡拉本是一体。她们尊奉伟大的圣主主阿萨辛为真神,她们如同仙女一般,拯救了所有愿意虔诚朝拜圣火的忠实信徒。她们宣扬女性至尊,崇尚阴阳合一,以研习修炼《大光明典》为无上荣耀。

凡是加入红衣教者,就立刻能得到神奇的救治,解除一切苦痛,人们成群结队的跪拜在圣女像前表达自己的感激,歌颂着红衣女子的伟大。

缥碧与嫣红绝处逢生,终于坚持到了希望的到来,明亮的圣火照亮了她们人生的方向,她们跟从了阿里曼的指引成为红衣教的狂热教众。

疫症痊愈之后,缥碧嫣红等一批才入教的新人开始跟随阿里曼宣号司事尹红竹修习红衣教武学心法,即初等粗浅的《大光明典》,在这圣典的扉页写着:

“这个世界已经败坏!”

“唯有信仰那位破坏之神,才能创造一个新的天国。”

“否则,所有人都将沉沦在痛苦之中。”

“道德!礼教!律法!这些全都是工具!全都是枷锁!”

“现在,是反抗的时候了!”
  “追随阿里曼!冲破这牢笼!打破这枷锁!在阿里曼的天国里,你们可以为所欲为!那是自由的城邦!是最高的天堂!”

这对于从前深受压迫的女人们,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希望,主宰自己的希望,甚至是掌控男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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