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虚假的江湖 姑娘你的真心值几金[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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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够了够了你们够了!!!”从月华开始说话起就沉默着的白鲤终于大喊，笑声嘶厉难听，“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方舒年，我终于又输给了你!没想到我们都毕业了、不在同一班级了、分隔两市了，你的手段我还能再见到!我也是傻，我为什么要把你带进剑三呢?!

　　方舒年，你知道吗?我们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开始讨厌你，嫉妒你，你一定不知道吧。老师找我谈过很多次，说让我不要跟你走那么近，说我成绩差，会影响到你。你考试时候递我的纸条，老师看见了，但是他没有罚你，只罚了我，因为你比我优秀。你帮我去递情书，可是那个人最终喜欢上了你，而不是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哈哈哈!

　　我把你带来剑三，不过就是希望你看看，在这个世界，我比你受欢迎，喜欢我的人比你的多得多，我有师父宠爱，有大帮会呆着，还有漂亮的外观，而你什么都没有。哈哈，结果……结果还是像以前一样!你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连最疼我的师兄都为了你不惜这样对我!!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no zuo no die，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说到后来，白鲤已经泣不成声，小渚能想像到白鲤此刻的面容，必是恨透了自己吧。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鲤说得这些，她根本从来都没有去想过。

　　“不说话?还是不敢说话?没关系，我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月华，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从头到尾，师父……师父他知道吗，哪怕只知道一点点，你这么做的目的?”

　　月华嗯了一声。

　　“……哈哈，谢谢……我走了。你们在一起吧，恩爱到白头吧!再见!”

　　白鲤没有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时间，果断退出了YY。取而代之的是不少其他人的声音，有男有女，小渚切到频道时发现，他们都有着相同的马甲，那就是重山。

　　“哈哈，竟然是这样，狼烟的覆灭，重山的没落，竟然是这样!愿逐月华，一汀白沙，鸳鸯，孤鹜，你们真是了不起啊!真是厉害啊!”

　　“人才，都是人才，自己的帮主搞垮自己的帮，简直佩服!”

　　“困潇湘要是知道他A了才几个月帮会就被搞成这样，会不会抱着娃一起哭。走了走了，这帮会没意思了。”

　　“我倒对这个一汀白沙很感兴趣啊，表面上鸳鸯呼风唤雨阵营女神，可如果不是这个道姑，鸳鸯哪有现在的风光。愿逐月华为了她玩转了整个局，好一个幕后操盘手，整个区都被骗了。”

　　“独酌和戏水最可怜，评价完毕!”

　　“是挺可怜的。而且两个大帮估计都要覆灭，九重霄和悠然或许才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吧。”

　　“重山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真是笑死整个区了。”

　　……

　　耳边的嘈杂不绝，而小渚此刻已经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她想的没有错，孤鹜不是好人，有意无意地假借他人之手，默许种种行为，除去白鲤。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就是月华，一个在剑三和她最亲近的人，知道她和白鲤种种往事的人，她信任、依赖甚至喜欢的人!

　　“月华……”小渚静了很久之后，终于开麦，她的声音在喧哗中并不起眼，但所有人都在这时候噤声了，“月华，你还在吗?”

　　“我在，阿年你……?”月华赶紧道。

　　“正好现在有这么多人在，我就直说了。月华，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但是，我实在不能说谢谢什么，因为……我现在很讨厌你做的这些事，我很讨厌你这样。本来我……算了不说了，这游戏我也玩不下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还是习惯你喊我嫦娥……你是要走?我好不容易为你把白鲤赶走，你也要走?”

　　“我不会再喊你嫦娥的，嫦娥才不是你这样的人。呵呵，我不走，我不走还留着做什么?被人看笑话吗!还是真像白鲤说得那样，跟你在一起吗?!不会的，你做了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我到底哪里错了!阿年!”

　　月华的音色也有些起伏起来，像是没有料到小渚会对他如此生气。而小渚，也在此刻才发现，其实说活永远都平静如水一无波澜的，并不是断水流，而是月华。

　　月华啊月华，你坐着排了那么久的戏，现在走到台前，才终于发现台下的观中都已经走了，终于不安了吗?

　　“你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正如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一样。我不会说再见的，因为我不想跟你再见。”

　　[一汀白沙]下线了。

　　YY里的马甲同时消失。

　　就在那一天，小渚离开了这个游戏，离开了月华，离开了越来越多的知情者的调侃和笑骂，离开了包里那一颗玄晶和200个小铁，离开了霜夜驹和剑湖宫，离开了那片她曾想永远驻足的大唐江湖。

　　时隔两年，重新把这段回忆再经历一遍，很多情感也跟着又感受了一遍。一时间，大梦初醒，恍如昨日。

　　这一处横亘了记忆开端与终末的木栈桥上，花姐与道姑并排而立，前方剑湖宫的水幕烟雾缭绕，即便两年过去，它还是一个谜。

　　“小道姑?你还在吗?”

　　“在在在，师娘我在!”小道姑听得太过专注，全然把自己代入进了那个故事中，忘记了其实它已经结束。

　　“不要再喊我师娘了。我是不会原谅你师父的，麻烦转告他，我回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请他不要再打扰我。江湖不见吧。”

　　“师娘你先别走!”看见小渚已有大轻功离开的架势，小道姑赶紧喊住了她，“……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小渚果然收回了脚步：“什么?问吧。”

　　小道姑嘿嘿一笑，说：“呐，师娘，其实，是不是只要师父认错了，你还是会原谅他的呀?”

　　“他根本就没有错，怎么认错。”

　　让那个自以为是的月华认错?简直比登天还难吧。何况，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不是吗?而且现在她也不打算跟覆水有什么交集了，这个男人城府深的可怕，做起事来狠辣无情，根本没法做朋友。

　　小道姑哦了一声，又问：“那师娘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故事告诉我呢?”

　　看着面前这个美美的道姑，一张与年龄不符的妩媚的脸，近9000装分的共战，小渚心里忽然想笑：“因为你有一个和我很像的ID，却截然不同的生活。”

　　我很想知道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面对同一件事，认知的差别会有多大。

　　隔天，小渚又被大师戒荤给拎去了YY，戒荤的声音一如往昔：“艾玛半者啊，你之前怎么消失了那么久，可把我急坏了!你要是嫌工资少，帮主我可以给你加，但是你可不准半途而废……”

　　“放心，帮主，我不会半途而废的，”小渚笑着打断了戒荤，说，“工资也很满意，不少不少。之前我是自己有点私事，不用担心!”

　　戒荤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嗯，那就好。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大狗应该已经跟你提过了，就是梦里的那个毒哥覆水，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也不要有什么牵扯。听说他的道姑徒弟喊你师娘，我还挺诧异的，因为……嗯，反正就是不要跟他太近，这人不是善茬，你自己小心点。”

　　“嗯，我会的。”小渚点头接受了戒荤的建议。

　　曾经的戏水，如今的戒荤，虽然ID不同，但是他对待新人总是那么和善、热心，小渚怎么也不明白，鸳鸯到底是为什么会嫌弃这个和尚，仅仅只是因为一把扇子?因为玄晶?因为钱?还是因为孤鹜把她看得比帮会更重要?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戒荤很有钱，而且有着一个随时都能打垮重山的帮会。反观孤鹜，似乎只剩了一个残破的老帮，苟延残喘。鸳鸯她还是跟着孤鹜，不离不弃，并没有她假象中的后悔与迫不及待找下家。所以，小渚也是无法看明白这个鸳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要什么?

　　难道真的仅仅孤鹜这一个人?

　　想到这里，小渚似乎有些明白戏水让她模仿曾经白鲤的样子接近孤鹜的真正用意了。

　　白鲤曾经在月华的利用下，费尽心机想要赶走白鲤，那是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白鲤是她最大的威胁，尽管孤鹜并不喜欢白鲤，他们只是师徒，但鸳鸯无法忍受白鲤陪在孤鹜身边。

　　而孤鹜方面，曾经为了鸳鸯而不得不放弃白鲤，这可能是他心底一直一来的歉疚，甚至不排除会有后悔的可能。

　　利用二人的这个软肋，小渚模仿白鲤去接近他们，确实能给他们最意外也最有效的打击。只是在白鲤离开的最后一刻，她从月华口中得知孤鹜其实是默许了月华这么做的，会不会，孤鹜并没有她预期的那样重视白鲤呢?

　　不对，不对……

　　月华……月华当时恨透了白鲤，他怎么可能会对白鲤说真话，自然是怎么伤人怎么来，否则白鲤也决计不会走得那么痛快!因为白鲤把孤鹜看得比一切都这样，而月华，则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这样想来，孤鹜其实很有可能是不知道月华在背后的这些计划的，他或许只看到了表面的，鸳鸯那一边，而忽视了暗中白鲤的那一边。

　　可即便如此，孤鹜和鸳鸯也是不可原谅的。

　　小渚知道，鸳鸯从一开始就故意接近了自己，借用亲传拉拢关系，让自己为她有意无意做了许多事，简直是被当成一个懵懂无知的白痴在耍，而自己还乐在其中，以为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中，殊不知，是自己身在别人的计划之中!

　　而最后，也是鸳鸯故意说破，才将白鲤逼走，将自己推向舆论，将矛头指向自己。她，小渚，只是一个为了让鸳鸯脱离这个旋窝而找的替死鬼!

　　可叹月华千算万算，最终还是算漏了这点。她不是一个喜欢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即便没有白鲤的事，她也会主动离开这个江湖。跟月华或断水流的淡看世事不同，她受不了别人用那种质疑讥讽的眼神来看待自己，除了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白鲤，谁都没有资格欺负她。

　　孤鹜和落霞都是PVP的，要接近他们，自然也必须从PVP开始，小渚虽然不是很懂到底怎么打架，但是换一身血厚的装备总归没错。

　　在5173买了些金，然后在交易行换了一身盘牙，小渚看了看自己接近10W的血量，满意得点了点头。

　　因为这一赛季已经快接近尾声，大多数职业PVP都已经告别了冲分刷战阶的日常状态，转而去带带小朋友，野外寻寻山之类的。小渚曾经看过孤鹜的名剑队，全部都已经毕业了，而且并没有在带小号，或许，在会是一次机会。

　　而正好这时，孤鹜却忽然从交易行门口走了进来。他也看见了小渚，并发现对方换了一身盘牙，血厚了许多。

　　“决定PVP了?早些换盘牙多好，买一身帮贡也要不少钱吧。”孤鹜中肯的说道。

　　“本来还有点犹豫的，但是恶人红的秦风真漂亮，就忍不住转PVP啦!”

　　曾经白鲤会玩PVP，最初也不过是为了外观而已。

　　说完，孤鹜一个组队申请丢了过来：“装备都换上了，别浪费了今天的CD，走，打个22先，刷点名剑币。”

　　赤霄粑粑要带22，小渚自然不会拒绝，刚要点确定入队，阴魂不散的覆水一个密聊就弹了出来：“哟，装备换这么快!走，毒经爷爷带你22去。”

　　小渚没理，直接无视，进了孤鹜的22队，排了起来。

　　然而小渚不理会覆水，并不代表后者就会乖乖妥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渚的错觉，这次回归后，覆水变得和从前的对孤鹜死缠烂打的白鲤一样，她还记得白鲤是这么说自己的，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活脱脱现在的覆水!

　　“再刷我屏蔽你!”小渚趁着排队的间隙，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对于覆水，她无须讲什么情面，也无话可说。

　　而屏幕那头的覆水却终于松了口气：“肯跟我讲话了?”

　　小渚没回，覆水却继续问：“你在跟孤鹜打22?哈哈，你居然在跟孤鹜打22?我的眼睛没有瞎吧?”

　　“又碍着你了?”小渚神烦，又忍不住回了过去。

　　“嗯，碍着我了，”覆水毫不退让，更不知脸皮为何物，因为他知道，小渚是真的不打算原谅他，那些无谓的矜持与自尊，现在必须要放下，“你是我媳妇儿，你不跟我打22跟那家伙打22，难道不碍着我吗?而且他还是我手下败将!”

　　“谁是你媳妇。”

　　小渚发完，便点了入图，进去后孤鹜问她是不是卡了，怎么这么晚才进来。

　　“我刚刚在看用什么秘笈好，确认框被挡住了所以没注意，对不住啦师父!”

　　孤鹜没有怪她，只说没关系。小渚继续惊讶着，这个师父还真是性情大变，换做从前，早就要不耐烦了吧。她还记得道姑号第一次刷五小的时候，这个孤鹜师父，可是从头到尾都很不耐烦啊，要不是因为白鲤，怕是连进个组都不愿意呢。

　　对呀，是白鲤……看来自己这几天的装模作样，还是有点效果的嘛!

　　打完了10场22，小渚去日常牌那里交任务，还没点下去，队里忽然多了一个人，自然是落霞，而此刻她正降落在成都的马夫旁。

　　“踢出去。”落霞言简意赅，小渚自然知道这个要踢的就是她自己。

　　孤鹜没说话，或者是在粉字落霞，反正小渚是看不见。

　　“我再说一遍，踢出去。”

　　孤鹜还是没动，落霞也没再多话，直接退了队，加了小渚仇杀。

　　在广都镇里仇杀，自然会有守卫出来维护正义，落霞一面躲着守卫的攻击，一面追着小渚跑，但是小渚毕竟是个奶，腿也不算短，落霞每次把她达成残血的时候，就被小渚奶回来了，到最后落霞只剩了个血皮，小渚也大加CD，眼看着就能一击毙命，一个镇山河却落在了小渚脚下。

　　“守一寸净土，护一世长安。”孤鹜的喊话同时冒了出来，圈也稳稳地落到了小渚脚下，小渚捡了条命，落霞却被守卫给打死了。

　　小渚愣住了，首先是她没有想到孤鹜会给她落镇山河，其次是她没有料到孤鹜会眼睁睁看着落霞被打死。

　　想当初，孤鹜和落霞那是背叛了多少亲友朋友，排除了千难万险才终于走到一起的，可刚才，孤鹜却为了自己这么个不生不熟的徒弟，放任落霞被守卫打死了?!

　　“哟，这不是重山的帮主夫人么，怎么躺在了这里啊?”覆水踩着轻功，从城外飞了过来，停在落霞的尸体上走了两圈。

　　落霞不说话，孤鹜也不说话，只有小渚不想看见这个毒哥，一个劲的往外跑。孤鹜退了组，估计是去哄落霞了，而小渚直接神行了马嵬驿，准备去做个跑商。

　　覆水见没人理他，也觉得无趣，就跟着小渚去了马嵬驿，但无奈小渚总不理他，视若无睹，有些郁闷的覆水直接加了小渚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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