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纯阳
我知道他在这，消息是我买来的。我没有告诉她。
比起昆仑的冰天雪地，纯阳宫确实多了不少人气。
但一到夜晚，仍然是一副修罗夜煞的气势。
我尽量不去惊动任何人，包括她。景色在我的身后飞掠而去。
登顶。
夜半的微风，寒意逼人。我取出荒漠的热酒，大饮几口。
我眯起双眼，看见了他。
“能找到我，不错。”他在赞赏我。
“我代替一个人来找你。”我欣然接受他的赞赏。
“找我的人很多，买命买凶。”
“为情。”我淡淡的说。
他大笑起来，仿佛是在看天大的一个笑话般。
我摇头，摸出我的孤心，我的画笔。
抚摸着朱红色的笔尖。我说：“论剑峰，果然寒气逼人。”
一言不合，就是纷争！
一招不慎，就是死亡！
剑走偏锋，他的剑每一式都在向我吐露危险的气息。
笔过圆空，我的笔就如同我多出的一节手掌。肆意的阻挡他的进攻。
不分胜负，唯有以命相搏。
耗尽功力，我左手一掌击出，整个寂静的纯阳宫爆发出一声巨响。
玉石俱焚！
我知道即使这不是结局，也会结局了。
“住手！”
另外一个女人。陌生人。她冲过来 ，挡在他的身前。
擦干嘴角的血迹，我面无表情。
山风，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山顶这几个聒噪的人类驱逐出去。
人一共有四个。因为我身后，还站着她。
她似乎摇摇欲坠，望着我面前所看到的一切。
另一个女人，是谁。谁也没说。
他笑起：“琉璃？”便不再说话。
直到女人搀扶着他走了很远之后，她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在颤抖，面无表情。
但是，泪流满面。
天亮了，她说，我会忘记的。
你不会。我轻轻说。轻到我自己也听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