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向】剑三阵营同人文--《霁夜雨》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靡室靡家…”女孩拿着书卷背着诗经里的词阙，摇头晃脑的模样倒像个寒窗苦读的秀才，背到靡室靡家这句，怎么也想不起后面的词句。真是奇怪，明明全记在脑子里的句子，背诵起来脑袋里就一片空白了。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旁边的女孩自然的接了下去，“师姐，你再背不下来，小心师傅罚你抄写一百遍。”

“好师妹，你千万不要告诉师父。”

“吱呀”女孩正说着，身后想起了推门声，吓得立刻闭了嘴不敢作声。

“霁夜，霁雨，今日的功课可完成了？”

“完成了！师姐她，师姐也完成了。”霁雨道，“是不是啊，师姐。”

“嗯。”霁夜连忙点头，心里慌得要紧，若是师父要检查功课，她肯定会穿帮，而庆幸师父并未要检查，她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踏实了。

“我且问你们，若来日步入江湖，可有何打算？”

“我愿执剑江湖，惩恶扬善，以我毕生所学守护江湖正义，做个行侠仗义的女侠。”霁夜道。

“如此远志，为师也甚是欣慰，霁雨你又想如何？”师父听过霁夜所说露出欣慰的表情，转而问霁雨。

“我才不想什么惩恶扬善，行侠仗义，我只想过得自在逍遥，正与邪又如何。”霁雨道。

师父听后却是良久的沉默。

“师父，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你没错，只是你方才所说倒像为师的一位故人。”

十年后

“今日，你们二人离开师门，且不可忘记为师的叮嘱。”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二人跪在师父面前，应道。

“霁夜可还记得答应过为师什么？”

“来日，我与师妹若是兵戎相见，定不可伤她分毫。”

“你一字不忘，我便安心了，为师也累了，你们收拾了行囊，自行离开吧。”

“是。”霁夜与霁雨相视而望，转过头向师父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一谢师父多年前将她们捡回来的救命之恩。

二谢师父多年抚养她们的养育之恩。

三谢师父多年教导她们的知遇之恩。

浩气盟

浩气盟的正殿大气磅礴，身在其中便能感受得到那股浩然正气，此刻游荡在自己身体里的正义之魂变得更加激动不已。

“从此日起，你便是我浩气盟的将士，你可愿与我浩气盟众将士一起出生入死，守卫江湖正义。”

“我愿加入浩气盟，誓死追随盟主，以我之魂护浩气长存。”霁夜说得字字腔圆，连门外的守卫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仅感叹多少年未见过如此忠肝烈胆之人了，而这人竟还是个女子。

恶人谷

恶人谷位处险地，谷内寸草不生，看似荒瘠，险境横生，刚踏入谷内，便已经觉得后脊发凉，惶恐不安。在这种地方，纵然有人背后刺你一刀，你也不会觉得惊讶，只会叹息，自进入恶人谷便打算活着出去。

霁雨却毫无胆怯恐慌之色，一阵风抚过，她不觉停下了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剑警惕着四周。附近虽无杀气，却危机四起，只觉一个黑影从眼前飞速而过，霁雨本能侧身躲过，却还是被轻轻划伤了脸。

“倒是有些本事。”霁雨转过身，身后的美艳女子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面上带着笑，那笑更多的让人发寒。

“那不知恶人谷可愿收我这个有些本事的人呢？”

“你为何要入恶人谷？”女子不答，反问道。

“你们恶人谷不是说，一入此谷，永不受苦吗？我便只是不想受这人间疾苦。

“谷主愿不愿意收你，我倒不知，不过你这个人我喜欢。”女子说道扔给霁雨一瓶药膏，“这是我家传的，一抹见效。”

长安茶馆

“霁夜，这里还有一张空桌，快过来。”

长安的茶馆这个时候是人最多的了，杨柳眼尖看到角落的空桌，赶忙跑去占了位子，霁夜也跟在后面加快了脚步。

“师姐。”霁夜与杨柳正说笑，只听身后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她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听到见到，如今却有些胆怯不敢回头，只怕见到后才发现物是人非。

“她就是你那个入了恶人谷的师妹吗？”杨柳悄悄地问道，可杨柳素来吵闹从不知何为悄声，结果隔桌的客人也好奇闻声看过来。

她这一问倒是激起了依依的兴趣。

“呦，小姑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这个恶人姐姐跟你们坐一起呢？”依依戏虐说道，却戳到了杨柳的痛处，杨柳自幼便比同龄人看起来矮小，明明和霁夜是同岁，看起来却像个十二三的少女。在看眼前的依依，足足高她一头不说，还是个凹凸有致的美人。

“你！”杨柳奋身而起，欲与她拔剑而对，被霁夜按住了拿着剑的右手。

“杨柳不许生事。”

“你叫杨柳，这么巧，姐姐我叫依依，果然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啊。”依依径直坐在了杨柳的身边，紧挨着杨柳。

“我若叫雨雪，你是不是还要说自己叫霏霏。”杨柳一脸厌恶地往右边移了些。

“若你愿意，姐姐也愿意为你改叫霏霏。”依依继续往杨柳身边靠。

“自古正邪便不两立，休要把我跟你们扯上关系。”杨柳道。

“师姐，也是这样以为？”立在一边许久未开口的霁雨问道。

“是，正与邪，黑与白，是与非，从来两不相容。”

“所以你连师妹都容不下吗？”

“若你在这条路上不愿回头，我便也当没了这个师妹。”霁夜站起身，“就像这个桌子若要容下恶，便容不下善，杨柳，我们走吧。”

“倒是白捡了一个位子，小二，来壶仙崖石花。”依依看着离开的霁夜和杨柳道。

“正与邪就非要分得那么清吗？”

“世人皆醉，我独醒，其实说这话的人本身也不过是醉着的世人。没有人可以真正看得透人世，也没有人真的可以说得清正邪，这就是江湖啊。”

南屏山

皓月当空，月色如寒，照亮了赶路人的前方。

他们慌乱地奔跑在这条崎岖小路上，没时间理会皎洁的月光洒在路边野花上好看的景色，甚至连包裹中的药罐掉了一路药粉都未曾发觉。

这个夜晚还很长，长得还可以发生很多事，还来得及发生很多事。

风吹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一道银光晃入眼里，他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霁雨。她手里的剑在这个冷月夜之中更是寒得要命，顷刻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要拿我的命便拿，只求你饶过他。”微止从男子的身后站了出来。

“你当真糊涂，世间那么多男子，你又为何非要选一个浩气盟的。”

“世间那么多男子，却只有他是我的追寻。”

依依说过，霁雨杀人是最仁慈的，从来是一刀致命，微止话落不过片刻，身后的男子已经倒地，没了性命。

“念郎！”微止紧紧抱住他还有温度的尸体，任由鲜血弄脏她的裙子。

“我恶人谷的儿女不该这般懦弱，若你选择背叛，就拿起你的剑来与我较量。

微止缓缓拿起身边的长剑，不只是因为伤心还是害怕，她拿着剑的手一直在发抖，“我很想拿这把剑狠狠刺向你，可是我做不到，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没办法恨你，因为是你给了我这条命，让我有了未来，但是对于我来说，念郎他就是我的未来，那么我便把这条命还给你吧。”

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尽她全部的勇气和力气将手中的长剑刺入自己的腹中，她紧紧地握住男子的手，躺在他的身边，任由死亡降临，将她吞噬。

霁雨也从未想过微止竟会选择这样结束，说不伤心是假的，那日，她从街头把她救下，带她回恶人谷，教她防身之术，过往种种浮现在脑中。

“妖女，你竟然残害我浩气盟将士！”眼前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里来。来的三人不是别人，真是霁夜，杨柳和凝儿，说话的正是凝儿。

“你浩气盟将士勾引我恶人谷弟子又如何算？”

“你…”凝儿被霁雨一句话堵了回去，竟不知要如何作答。

“纵然如此，你怎可将他二人杀害。”霁夜觉得眼前这个凶狠恶毒的人很陌生，已经变得不再是她的师妹了。

“背叛恶人谷，自然该杀，浩气盟之人勾引我谷中弟子亦该死。”

“那我便杀了你为他们报仇。”杨柳道。

“师姐可还记得当日在师父面前所立下的誓言。”霁雨问。

“若师父知你今日所谓自然会明白我的苦衷。”

“师姐便是要与我兵戈相对了。”

“我们三个对你一个，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凝儿说着，已经将剑拔出。

“你们又怎么肯定我是一人呢。”

“看了这么久戏也该出来了。”霁雨话吧，黑暗之处的人便踏着寒月缓缓而落，霁雨身后的人正是依依和落无痕。

“躲了这么久，我骨头都酸了。”依依左手揉着肩膀，“我的小杨柳，想姐姐了吗？”

“呸，哪个，哪个会想你。”杨柳气急败坏回道，生气的样子更是好看了？

“废什么话，要打就打。”凝儿说罢，毫不客气使出长剑，刺向落无痕。

“小杨柳可是我的哦。”依依向霁雨说完便从腰间抽出长鞭，长鞭立刻如灵活柔软的长蛇**了杨柳的腰，然后右手腕发力将鞭子收回，杨柳便随着鞭子回到她的怀里。杨柳被调戏更是愤怒，怒推开依依，复而反手持剑向依依刺入，却被轻松躲开。

而那边凝儿怎么可能是落无痕的对手，落无痕之所以叫落无痕，只因他赤手空拳对战，招招如落雪无痕，却招招伤及内腹，令人痛苦不已。不过几招，凝儿就已经疼痛地半跪在地，用剑强撑着身子，疼得站不起来了。

霁夜与霁雨更像是切磋，相互留情，出出忍让，落无痕转而去对付霁夜，二打一，霁夜渐渐败下阵来。霁雨看似与落无痕联手对衡霁夜，却实际用剑挡住了落无痕对霁夜的伤害，落无痕又气又恼，下手更是重了些。眼看这他的一拳直直打向霁夜致命处，霁雨一时心急竟然丢了剑，去替她接了那一拳，连旁边的依依也愣了，差点挨了杨柳一剑，幸而杨柳的剑停在了距离她一寸距离的空中。

霁夜连忙拥住了倒在她怀里的霁雨。

“师妹！”

“师姐你终于肯叫我师妹了。”霁雨笑着，更是惹哭了霁夜。“我从来没想过会替师姐捱着一拳，可还是身体本能的冲过来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保护师姐。”

“初入恶人谷，我只想着自在逍遥，可是到现在好像也变得有些身不由己了。师姐那你现在守护的正义可还是最初的模样，有些东西好像走着走着就变了味道，说着初心不负，便是连我们自己都做不到，又何苦怪这个江湖。”

十年后

“徒儿，日后若踏入江湖，你可有何打算？”

“我只想仗剑江湖，自在逍遥，我所爱的人便是我所坚持的正义。”

“师父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徒儿的志向不好？”

“为师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

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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